我看着正在和面的陆小琼，想到这几年小琼的母亲伺候两位老人，把老人当亲人，像春节这样重要的节日也不能团聚，从一个侧面也说明老两口人很善良，该得到这样的幸福。“想妈妈了吧？”我问，她点点头。“你认得去他们家的路吗？”“哦，爷爷奶奶家我经常去喽。”听到外面的鞭炮声，我看看表才九点多，路上人多没啥不安全的，说：“那你抓紧时间换件干净的衣服，见妈妈去。”陆小琼闻听一怔，眼睛眨了一下。我这才发现她眼睛很大，睫毛也很长，头发乌亮，人很好看。我想她的体味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定会褪去的。陆小琼起身，眼里含着泪连叫了两声阿姨，用手背抹抹眼泪：“妈妈会好高兴，好高兴喽。”我拿了几个柑子塞进手提袋里，嘱咐她：“初二再回来，有事打家里电话。”
送陆小琼下楼回来，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我和儿子，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清，心里暖暖的。儿子也学着包起了饺子。饺子煮好上桌时，陆小琼的妈妈打来电话，除了感谢还有祝福。我冲儿子说：“今年过年还挺有意义的，哈！”儿子夹了一个饺子放在我碟子里，说：“妈妈，吃完饺子，咱下楼放礼花去！”
年初三，中午刚睡醒，张兰来电话乐呵呵地问我：“这会儿想带个人过来看看，行吗？”“好事一桩，还不快点啊。”我说。撂下电话我赶紧招呼陆小琼沏茶，并告诉她要懂礼貌会叫人，并吩咐她客人一到就去买两斤饺子，要现包的。我擦把脸正换衣服时门铃响了。陆小琼跑去开门，我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时和陆小琼撞了个满怀，见她一脸怪笑，说：“你让我叫他叔叔，你看看喽！”这会儿，张兰和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进了客厅，不用猜就是她小儿子，和照片上没多大差别。张兰抢先道：“这就是妈说的贺姨。”小儿子稍有腼腆笑着。我冲张兰：“讨厌，开这么大个玩笑，我还以为……”都明白是啥意思，大家又是一笑。张兰从兜子里掏出橙子、芒果等几样水果。说：“这孩子非要买，说自己已经上班挣钱了。”张兰儿子说：“贺姨又不是外人，就是一点心意。”水果太凉了，我递过去几个澳柑，让大家吃。张兰和我坐在沙发上说着悄悄话，孩子把剥好的澳柑给我俩。趁着张兰去卫生间时，我问：“你妈和那个工程师进展得怎样了？”“还谈着呢。”说到今后，孩子爽朗地说：“我们哥俩说好了，如果有了孩子，谁也不让妈带。妈不想回去，我们就过来看她。”小儿子很善谈，两次说一定要我们全家去海拉尔，去吃味道鲜美纯正的烤全羊。我想留张兰他们吃晚饭，说陆小琼已经去买饺子了，白帆也没见过这个哥哥。小儿子说已约好了几位南方籍的战友，想做一笔生意,下午去青岛的车。我和张兰拥抱告别，瞥见小儿子不声不响地把茶几上、沙发报纸上的橘子皮和果皮一一收拾到厨房。望着小儿子进厨房的背影，张兰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微笑。
节后的第一周陆小琼离开了我家，因为小琼母亲替她找了一份半工半读的活儿，求购的二手电脑在小琼将离开的当天也送来,不仅配件齐全，有说明书，卖电脑的北京小伙儿还一口答应包揽了未来电脑的保养维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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